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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篆刻艺术到了明清,已流派纷呈,邓石如在继承皖派印风的基础上,开创了邓派印艺,树立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邓石如的弟子殊多,包世臣是其颇具影响的弟子之一。包世臣之高足沈石屏(用熙)曾授道与江油张叔玉。张氏的印艺一直流传在江油,直接影响着江油印坛。
    张叔玉(1862—1928),名璠,字叔玙 ,江油新安人。晚号蜀翁,蜀江老渔。书斋名“小曲江馆”、“看篆楼”。邓石如的再传弟子,清末民初之书法篆刻家。青年时代曾习武,准备投考武试。光绪四年(1878)武科废止,遂弃武从文。因对时文(八股)不感兴趣,故致力于经世之学,对书法、篆刻用功尤勤,情有独钟。
    张叔玉,系清甲午科翰林张琴之堂弟。张琴殿翰后,张叔玉随送张琴家眷进京。在京与秀山李稷勋(瑶琴)、谭焯(灼鑫)、彭水王苇航、云阳彭聚星(云石)等交往甚善。三年后(1898年),张琴迁安徽庐江县令,张叔玉随琴赴庐江任所,办理司法事务。闻合肥有位书法篆刻家、宁国县教谕沈石屏(用熙),乃泾县包臣世之高徒,便登门拜访,行弟子礼,遂长问道于沈,致力于翰墨、金石之学。沈亦多次赴庐江官舍执教。张叔玉早年习唐楷,已有相当造诣,拜沈后承其指点,乃广涉魏碑,其艺大进。光绪庚子(1900年),因张琴罢官,随归故里,研习汉隶、秦篆及章草与甲骨,之后蜚声全国,享誉海外。往岁北京、上海多见其手迹,进而流传到日本、朝鲜。故先生逝世时,其门生吴冠芳、王伯寿在悼词中有“遗墨留倭韩”句。光绪三十年(1908年),谭焯任四川省高等师范学堂校长,张叔玉受聘执教。曾参与1911年四川保路运动。辛亥十月武昌起义,四川成立大汉四川军政府,广安蒲殿俊任都督,聘张叔玉任都督府咨议,因时局动荡不安,乃辞聘归梓,不问外事,专心研究古代钟鼎彝器,拓片铭文,于真、草、隶、篆无所不工。晚年仍寒暑不避,日事作书、治印,故其书、印更为雄健,有如虎卧山林,龙踞凤阁,学者疑为顽伯翁所作也。
    近得张叔玉印蜕29枚,观其印作,觉其深得邓派之精髓。他继承了邓石如“印外求印、印从书出”的印学观念,除具有邓派优游不迫、刚健婀娜、章法饱满、酣畅宏恢、圆劲洒落、浑脱醇厚的风格特点外,还具备了他自己独特的见解,在篆法、章法、刀法上,方圆间出、有笔有刀、劲畅流美、朴野浑穆、浓淡天成,乃得匠心独具,韵味隽永。
    张叔玉于民国十七年(1928年)无疾而终,享年66岁。其印艺在江油影响深远,后人多宗之。
    张叔玉先生弟子甚多,在江油有刘应奎(聚辉)、吴劫(冠芳)、王伯寿、龙卓夫等,其子张季弢、其孙张泌和梓潼县蔡竹虚尤得其真传。秀山县文成郁(1879—1926),幕张先生之名,不远千里,于1906年来到江油,执弟子礼,学书三年,经张叔玉指点、培育,书艺日高,卓然成家,曾得康有为首肯。
    张叔玉之子张季弢,名大弧,生于1901年,少年时与父形影不离,学习诗文及书法、篆刻。1933年毕业于四川大学中国文学研究院,嗣后在江油国学研究社任教。1935年随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北上,后闻执教于陕北大学,1942年后再无消息。因张季弢在江油生活时间较短,其书、印留传后世甚少,今仅得一方印蜕。观其神韵与技法,颇得师传。
    张叔玉之孙张泌,生于1925年5月。幼承家学,八岁便能执刀治印。印以秦汉为本,除继承祖父、父亲的邓派印风外,巧妙地将浙派印技融入邓派,最终形成自己的印章风格。主要表现在一改邓派以冲刀为主,重“笔意”的表现手法,而在用刀上有所突破,时而冲切并重,时而单刀冲就,重视突出刀味,表现涩中寓坚挺,雄强高古的金石之气。张泌先生用功颇勤,长年临习秦汉印玺及明清流派印,不断探索寻找艺术的途径,现已高龄,仍操刀不辍,给印坛留下了大量优秀印作,为世人所赞叹。
    蔡竹虚(1910—1997),名筠,号竹翁,书斋名“在泉山庄”。少年时始随张叔玉学习书法、篆刻,其印浑厚古拙,苍劲挺拔,书印皆有极高造诣,影响一方。
    邓派印艺在江油的传承情况以及张叔玉的发扬光大,都为人鲜知,然而它确确实实在江油播下了邓派印种,扎根已深,不断在开花结果。我相信只要继续重视,全力挖掘,其艺术魅力和艺术价值将对印坛起到应有的作用。

 


 

                                                                                 (唐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