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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1月9日,由民进绵阳市委主办,绵阳市摄影家协会承办,绵阳民进开明书画院和绵阳民进企业家联谊会协办的民进会员张昌喜摄影艺术作品展览,在绵阳市越王楼二楼展厅隆重举行。绵阳市政协副主席,民进绵阳市委主委李京平,四川省美协副主席,绵阳市美协主席吴映强,四川省摄影家协会副主席廖小西,绵阳市文联副主席,剑南文学杂志主编冯小涓,绵阳市摄影家协会主席贾忠强,民进绵阳市委副主委蒋正强,廖艺徽,绵阳民进开明书画院院长廖宁等领导和嘉宾在开幕式上先后致辞,并共同为仪式揭幕。与此同时,书名为《灵界》的张昌喜摄影艺术作品集也正式公开发行。

    张昌喜是绵阳市第一位国家级摄影协会会员,也是越王楼开楼以后第一位在此举办个人作品展览的艺术家。此次展出的84幅作品,是从他从事摄影专业30年来所拍摄的上万张作品中精选出来的,涉及国内外自然风光,民族风俗,风土人情,环境保护和人体摄影等众多领域,表现了摄影家极高的艺术才能和人文价值观念,其中的许多作品曾经在国际国内的摄影艺术大展中荣获过奖励。

    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市民孩子,成长为一个享誉全国摄影界的艺术家,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他为这一天的成功,付出了太多的青春,热血,坚守和奉献。几十年来,他一直跋涉在这条他称之为“灵界”的艺术之路上,风雨无悔地前行着。其实,他早就成功了许多次。但是,他总是把每一次的成功和荣誉,作为一个继续前行的新起点,无怨无悔地攀登着新高度。

    张昌喜虽然生在城市,但是从小他就备受贫困的煎熬。他的父母亲都是文盲,既没有给他遗传那些艺术基因,也没有“诗书传家”般的文化传统,更没有留下财富和权势。有的只是小伙伴的白眼,邻居家的轻视和倍感艰辛的生活。初中毕业后,他成为千千万万知识青年下农村的一员,脸朝黄土背朝天,昏灯残月伴孤眠。勤爬苦做几年后,回城进厂,在827的东升机械厂,先后当了8年板金工,3年熔炼工,然后是3年的采购员和库房管理员。但是,无论是在农村的知青生活,还是走进火热的工厂车间,他都没有放弃自己的艺术理想。他的理想就是:买一台照相机,把自己看见的记录下来。尽管自己和家庭的经历平淡无奇,甚至可以用贫穷潦倒来形容,但是,自己的艺术梦幻是美好的,大自然给予我们的环境是美好的,生活本身就是色彩变幻的七巧板。所以,他在没有钱也买不起照相机的时候,也到处借别人的相机,去照相馆学习照相技术,用厂工会的相机给大家照相。这样,他成为全厂都知道的文体积极分子。最后,他当上了文体干事。绵阳市著名作家冯小涓曾经这样评价张昌喜这一时段的生活:“艺术是对人生苦难的补偿。而从苦难中解脱的途径,便是借助艺术的运思高高飞翔。生活愈沉重,灵魂却飞得愈来愈高。”我觉得,这是非常准确的评价。

    从1987年起,他的摄影作品开始频繁在全国全省各类摄影艺术展览或者比赛中出现,并且经常获得奖励。在上海市第十一届国际摄影艺术展,在中国摄影在线第四届国际摄影展和“旅游杯”全国摄影大赛中,三次荣登比赛榜首。在1989年中国摄影家协会举办的“首届中国摄影作品出国选拔大奖赛”中,他的参赛作品《相伴》获得银奖,并被选送到罗马尼亚展出。此外,这些年中,他的摄影作品先后在德国,英国,美国,法国,比利时,乌克兰和西班牙等二十多个国家参加展览或者获奖。他还在《中国摄影报》,《人民摄影报》,《四川日报》,《陕西日报》,《大众摄影》,《摄影世界》,《人像摄影》,《广告摄影》等上百家报刊上发表摄影作品一千多件,发表有关摄影艺术的论文20多篇。他还发起成立了绵阳市青年摄影家协会,加入了全国摄影家协会,中国人像摄影协会和国际摄影学会。为绵阳市的摄影艺术发展和摄影人士交流,作出了贡献。

    说到我与张昌喜的交往,那是在16年前,我接任绵阳市民进文艺支部主委以后,看见支部会员名单上有“张昌喜”的名字。前主委涂万春先生介绍说他了不得,摄影手艺在全国赫赫有名,在许多地方的影楼当摄影师,还经常出国访问。我便对他产生了敬意,并渴望一见。立冬后不久,老会员张长德突然打来电话,说会员张昌喜回到绵阳了,他们正在人民公园的樱花屋喝茶,约我一见。于是我赶了过去,远远就看见一个身材很硬朗,五官很骨感,两眼炯炯有神的人,站着等我。一抹斜阳照在他刚俊的脸上,光头上散着灵气,让我立即想起他有些像五百罗汉中的一个高僧。他大致讲了近些年的情况,我介绍了支部换届的结果。分别时,他拿出150元钱说:“这是我交的会费,补前两年的,预交三年的。我等几天又要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那时的收入不高,每年的会费是30元,他居然一次交了前后五年的会费。我感动了,握着他的手说:“还是早些回来吧,我还要好好向你学习呢。”这年的《绵阳民进》杂志上,便有了我第一次对他的报道:“张昌喜在近几年致力于提高摄影水平的同时,先后为柳州市花好月圆摄影艺术宫,南昌市新生艺术影楼,淮南市红枫林婚纱艺术摄影城,延边巴黎婚纱影楼和唐山艺术基地进行了整体企业形象设计和包装。”从中不难看出,那些年他的足迹踏遍全国36家大型影楼,其中既有从事艺术摄影创作的喜悦,但是,恐怕更多的是浪迹天涯的艰辛,以及游子献身艺术的孤独眼泪。

    三年后,他果然回到绵阳,在富临大观园三楼开设了一家以人体写真为主要特色的照相馆。我经常给他送去民进学习资料,有时也翻看一些作为宣传品的写真集。说真的,我确实敬佩他独到的艺术表现力。我是铁路职工,对道渣,枕木,钢轨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如果放大看,许多道渣上很肮脏,枕木开着裂缝,钢轨面上亮洁,实则粗笨。但就是这些不起眼的道具,与秀美娇柔,靓丽无比的女性一结合,那种强烈的艺术反差效果,是那些花前月下的照片远不能比的。他就是这样一个善于化腐朽为神奇,用变幻无穷的光影艺术表现美好的怪才。尤其是在目前,照相机与手机完美结合,数码相机取代了以前的胶片机,几乎人人都买得起相机,人人都在玩相机。相机这种原来的奢侈品变成为实用品,摄影艺术从高端享受变为生活常态,张昌喜这样的独具慧眼和精益求精,在摄影界显得尤为珍贵。

    有一次我带着铁路上的摄影家吴清云以及民进文艺总支的会员谢文,许咏梅等人去他家拜访。吃着喝着就突然停电,他的那双大眼就在烛光中跳动着,给我们大讲“人有三只眼”的理论。他认为,上帝造人只有两只眼,是用来生活和探知世界的,而摄影这第三只眼,是用来化瞬间为永恒,化现在为未来,化平淡为神奇的。有了第三只眼,就能够感受自然之美,万物之灵,把自然与人间的万事万物联系起来,保存下去,让瞬息万变的精彩变为永远的辉煌。那天晚上,我 们不是醉在酒里,而是醉在摄影灵界里。

    两年前,我们开始帮助他策划个人摄影作品展览。说实在的,如果说到摄影,他可以滔滔不绝,头头是道。但是要说到与人交往,做饭洗衣,商品交易这些社会市俗化的东西,他就有些木讷了。有了组织和朋友的支持,还有他这么多年的人气积累和艰苦筹备,他的个人展览和作品选集终于如期问世。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一炮打响,一鸣惊人。在问到今后的愿景时,他表示:“现在,照相机已经不是几个摄影家才耍得起的,而是每一个人的工具。当照相机从奢侈品成为大众化消费品时,摄影便从贵族爱好变为平民时尚。作为喝涪江水长大的摄影人,我真心想把自己多年积淀的全部精华与大家分享,使更多的摄影人聚在一起,为那些渴望提升摄影知识的人,提供更大的平台,搭建更广的通道。”

    听了这席话,我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他的摄影作品集要用《灵界》命名。

    记得《红楼梦》里,曹雪芹构造了一个“太虚幻境”,里面是琼楼玉宇,琪花瑶草,莺歌燕舞,美女如云。贾宝玉梦游到此,被美景美人迷得神魂颠倒,加上又看见了金陵十二钗的正册和副册,明白了世间繁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最终必将落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只有人间仙境的青春爱情是永恒的。从此贾宝玉便成为封建家庭的叛逆者,远离四书五经,拒绝功名利禄。我想,在张昌喜毕生追求的“灵界”里,也应该是远离世俗红尘,拒绝名利地位,只有纯艺术的追求与享受,只有光影世界的精彩与永恒。在这里,艺术荡弃了一切尘埃,心灵的躁动归于平静和淡然,灵魂得到净化,境界得到飞升,短暂变为永恒,洪钟大吕悠远地响起,如同召唤着前行的跋涉者。其中,就有这一个永不回头的张昌喜。(陈和平)